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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府,今日張燈結綵,鑼鼓喧闐,喜慶的鞭炮聲不絕於耳,響徹雲霄。

在眾人的道賀聲中,身穿新郎紅袍的陸務觀,騎著駿馬領著迎親隊伍及花轎,出現在自家大門前。

他,年輕俊美,意氣風發,臉上自得意滿的笑容與他身上的禮服一樣,熱情、歡喜且興奮。今日,他要迎娶他自幼便心儀的表妹唐琬,親上加親,他自然是喜上加喜!

踏馬蹬下馬,他大步流星的來到花轎邊,讓一旁的媒婆和喜娘協助新娘下轎,然後一對新人牽著大紅繡球的兩端,被眾人簇擁著來到大廳。

廳上,路母難得盛裝,絳紅色的袍子使項上的珍珠項鍊更加熠熠生輝,整齊不苟的斑白髮髻,可看出此人的嚴謹,而銳利的眼神直盯著全場,不必說,精明幹練四字與她絕對脫不了干係。

她看著眼前的一對新人,尤其是那笑意直達眼底的兒子,神情十分嚴肅。

媳婦熬成婆,這媳婦,也得好生磨磨……

「二拜高堂……」

新人盈盈跪拜。陸母直盯蓋著紅蓋頭的新娘,心裡有了盤算。

「送入洞房……」

隨著時間的流逝,酒筵也過了大半。陸務觀在好友的掩護下,逃離被灌醉的命運來到新房,守在門外的喜娘立即入內通報。

在新房內等候多時的帶頭喜娘見新郎倌出現,隨即奉上喜秤,並朗聲說出吉祥話:

「新郎請以喜秤掀蓋頭,從此之後,相看到白首。」

陸務觀接過喜秤,瀟灑的在手中轉了兩圈後,才挑起火紅蓋頭,迎上唐琬清亮的眼睛,以及含羞帶怯的笑容。

美人到此時只是更美!所有的喜娘都失了色,唐琬這下像朵夏日中盛開的荷花,清麗絕塵,旁邊的女子皆淪為陪襯的綠葉,唯有迎風應和的份。

務觀將喜秤交還帶頭喜娘,而後著手卸下新娘頭上沉重華美的鳳冠,烏黑的髮絲,閃爍著絲緞般的光澤,完美的喜髻上,簪有一朵紅花。

「新郎替新娘簪上傳家鳳釵,從此之後,情啣鳳喙,至死不渝。」

喜娘再度朗誦,務觀拿出漆盒中的純金流蘇鳳釵,小心翼翼的簪入她髮髻。

「最後,新郎新娘喝交杯酒,從此之後,瓜瓞綿延,長長久久。」

終於到最後了,他真怕這冗長的繁文縟節再進行下去,他到三更也碰不到新娘!

但縱使迫不及待,他還是沉住氣,完成象徵吉利的儀式,三杯黃湯下肚,之前在酒筵上未退的酒意似又多了一分,將他的俊顏搞得有些紅。

房裡終於安靜下來,在喜娘們竊笑著離去後,密閉的空間中唯剩一對並坐床沿的新人,大紅龍鳳對燭熒熒亮著,不時更迸出「劈啪」聲。

好一陣沉靜,靜得像是永遠。唐琬轉過螓首,看身側的相公,正巧瞧見他也在看她,沒防備的被他酡紅的燦笑醉顏電了個七葷八素。

「相、相公。」為了化解尷尬,唐琬開口叫他,卻覺得自己的聲音細若蚊吟,也不敢再看他,只能盯著自己絞著衣襬的手指。

「我比較喜歡妳喚我『陸郎』。」陸務觀移身坐近,修長的指節撫上她不酒自醉的臉頰,東摩挲西摩挲,眷戀得不想移開。

她抬手制止了他手的放肆,因為她也想多「欣賞」他一會。她唇邊一抹倩笑,說:「那好,往後私下,我都喚你『陸郎』。」

他又笑,長臂一伸攬她入懷,「琬兒,我知道妳什麼都好,也相信妳一定能盡善盡美的完成所有事,擔任一個完美的陸家媳婦,但今夜,妳可不能當個百依百順的大家閨秀,明白嗎?」

她笑,笑他話裡的矛盾,他這可是高興過了頭?

既然,他要她叛逆,那她只好回答:

「琬兒駑鈍,不明白。」

說罷,她挺直身,伸長雪頸吻上他人中,嘗到薄薄的汗水。

一股強大的能量在兩人的身體裡亂竄,激盪出急速上升的體溫。她的唇向下偏移了幾毫,迎上他毫不保留的激烈訴情。

千迴百轉的傾訴,她亦步亦趨的跟,髻上的鳳釵流蘇也激烈的晃動,金絲打在他的臉上,使他輕皺起眉。

「陸郎……?」感覺到他的分心,她輕喚出聲

「沒事。」輕嚙她唇,她不動聲色的拔掉礙事的鳳釵,順手擱在枕邊的縫隙。

龍鳳對燭越燒越短,卻有越燒越烈之勢,兩個身影映在床帳上,激發無限遐想……

五更天,帳內相擁熟睡的兩人,髮尾糾結,相纏在一塊。

據說,結了髮,就是一輩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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