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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明四年,按照西洋曆計算,今日是二月十四日西洋的情人節。
端木蒨聽了見多識廣的花夢荷描述的過節方式,打算依樣畫葫蘆的在府裡舉辦一場燭光晚餐,紀念一下與宣望鈞的廝守歲月。
燭光燦亮,琉璃瓶中插著一朵紅色玫瑰,餐桌上佈置得頗有情調:紫色綢緞金線勾邊帶有流蘇的精緻桌布為基底,上頭擺放著幾塊精心雕琢裝飾精美的心型苦可,幾道色彩繽紛的汆肉冷菜,兩只高腳夜光杯,還有她好不容易透過管道從文司瀛那買來的葡萄酒。她一襲青梅映雪,在廊簷下滿心期待著夫君歸來。
申初,宣望鈞的身影出現在庭院,一路走向大廳,端木蒨連忙迎上前去:
「恭迎王爺回府。」她福了福身,笑眼對來人。
「王妃免禮。」如今,宣望鈞每日歸來,最希望看見的就是她的笑臉,這讓他感到在外奔波忙碌,為國為社稷,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「妾身今日為您準備了特別的筵席,希望您喜歡。」
宣望鈞出門前,端木蒨曾提醒他,就洋人而言,今日是情人節,她希望能與他一起度過這難忘的節日,希望他早點回來。
「我很期待。」他拉著妻子進到大廳落座,「妳這身衣服,也好看。」
她對他柔柔的笑了。
她替他夾菜,他回敬的餵了她幾口,菜盤漸空,幾顆表露心意的心型苦可吃下肚,再搭配夜光杯裡的葡萄酒,一杯又一杯,漸漸的,端木蒨不勝酒力,迷茫的看著宣望鈞,傻傻的露出笑容。
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醉酒的表情,媚眼如絲、笑靨如花、兩朵腮紅恰似天邊紅霞,又如海棠春色,是那樣艷麗無雙,不可方物。
還有,醉酒後容顏瑰麗也就罷了,她心神一鬆居然還會詩興大發!這下,開始吟詩了:
「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飲琵琶……馬上催……」她醉眼迷茫,灑落一串銀鈴般的笑聲。
醉臥沙場君莫笑,古人征戰幾人回……
不對不對,這首詩兆頭不好,端木蒨開始緊張的問:
「望之……望之……你是不是,又要去打仗了?」
她找到他,緊緊抱著。
「蒨兒,妳喝多了,如今太平盛世,我沒有要去打仗。」宣望鈞發噱的府上她後腦勺,出聲安撫。
「我……我不管……你不可以離開我……」她撒賴著,幽幽的說。
「好、好、我知道。」將她打橫,他將她抱回臥房。
「不對、不對,你一定是騙我的……」被擱置在太師椅上的她才沒有這麼好被哄騙,「我不管,你要去打仗的話,至少要留下個孩子陪我。」
她圈著他的頸項,賴皮著不放。
「!」他瞳孔地震,一向害羞被動的她,這會是公開求愛了嗎?
「噢,是嗎?」他單手執起她下巴,金色瞳眸直勾勾的盯著她,企欲從她的惺忪醉眼中讀到正確的想法,「是誰先前偷喝避子湯,現在居然跟我說妳想要孩子,嗯?」
或許,師妹說的沒錯,她避子湯喝多了傷了根柢,以至於這兩年兩人共赴雲雨多次卻都沒有好消息,如今雖持續調理中,求子之路卻辛苦迢迢;剛開始兩人可能還會失望落空,久了他也就看開了,子嗣的多寡與否,端看老天爺安排,他若有福份,是絕對跑不掉的。
「此一時、彼一時嘛……」她嘟著小嘴,用何其無辜的眼神望著他。
他被心臟爆擊,她那如小鹿般的眼神,總是讓他束手無策,甘願為她死而後已、肝腦塗地。
「既然王妃今日興致高昂,那我怎能辜負妳的一番情意呢?」他雖沒醉,笑意卻如佳釀醇厚,誘惑的嗓音像魚鉤上的釣餌,等待貪吃的魚兒上當。
「嘻嘻……」她一邊將充滿葡萄酒味的唇貼上他,一邊拉扯他的下衣。
他嘆息一聲,也拉扯著她的衣裳,不久五彩布料散落一地,他的手指開始打先鋒,將場子暖了,才不會害她受傷。
如今的她,像隻青蛙,洞門大開的蹲坐在太師椅上,他端詳了一下深邃的風景,開始極輕極慢的,用他的慾根細細的描繪、摩擦這座古老卻又神秘的山洞外貌,他用這番作為折磨於她,害她差點沒瘋掉:
「討厭……你都不給我……」她又嘟著嘴,嗔道。
「求我啊……」他勾起得意的笑,邊吻邊在她耳邊呢喃。
「快點……我求你了……」細若蚊吟的卑微請求,真是楚楚可憐。
他滿意的嗯了聲,這才慢條斯理的將慾杵一點一點的推進她幽深緊緻的甬道當中。
她舒服的嬌吟,頸邊的肌膚遍佈溫熱的氣息,在他點點啃吻之下,像開啟了神秘的開關,體內的電流順著肌肉竄開,暗處的泉源也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。
「妳好濕……」他喟嘆,雙臂抬起她蜜臀,讓她掛在他身上,兩人無縫的來到一面什麼也沒掛的素牆邊,將她的身驅抵了上去。
她四肢離地,只能攀附於他,身體的重心僅剩交合的點,她覺得穴壁的肌肉好像又更加箍緊了他;他毫不憐香惜玉,下身猛力的頂撞,一次又一次,讓她覺得自己像快被斧頭劈開一樣裂成兩半,攻勢之猛烈引發她一串串破碎的叫喊:
「啊……你壞、壞透了……哼……」她嗚嗚的抗議,揪著他的頭髮,權充毫無作用的反擊。
她是真醉了,一下子求他快點,一下子又說他壞,如此語無倫次,他才不會信以為真。
「妳不是要孩子嗎?我不壞,怎麼成?」他邊叼著她的耳珠邊笑盈盈的說。
「哼……」她的聲音轉為哀怨的低吟。
「不然,給妳個機會,換妳對我壞,如何?」他今日心情大好,大發慈悲的說。
「唔?」
他放她上床,抽離了她,兩人晶亮的水澤牽引而出。
「上來。」他毫不設防的躺上床,「讓我看看,妳能多壞。」
經過今日,他決定往後要多拐她主動一點,這仰望的視野是多麼美妙,瞧她這動情的瑰顏媚態不語而嬌的在他身上,多麼討喜可人;胸前那孤傲的秀峰總是誘人尋幽訪勝,既黑又長的髮絲閃耀著絲綢般的光澤……嘖嘖,美景屈指不可數,他愛憐的點上她鼻頭。
「機會難得,不把握,下不為例了……」
箭在弦上,他樂得推她一把,他將她的唇壓上自己的胸膛,催促:「快點。」
果然需要下點咒。盯著他胸前精壯結實的肌理,她臊著臉思考,旋即靈光乍現的吻上他如豆般的胸點,綿綿密密,驟雨一般,她聽得他胸膛裡傳來的龍鳴,那是享受的嘆息。
得到了他的回饋,她信心大增,變本加厲的縱出口中小蛇,遊走著、舔搔著,手掌掐撫著他堅硬的胸肌,唇吻溜溜的滑到腹部,又是一陣逗留,他的嘆息更加深沉濃烈了。
「想不到,我的王妃也有點本事,看來這段時間學得不錯。」他壓著她的後腦勺,讓感受延續,「還有嗎?」
她想了想,抬起身,與他四目相接十指相扣,身下的點卻因醉眼朦朧而失了準頭,他無奈的笑了笑,樂得再幫她一把。
他翻滾半圈,輕而易舉的又奪回了主導權,肉杵再次搗進她體內後便沒有要停歇的意思,兩人的汗水淋漓、重唱歡喜;床巾上水澤氾濫,形成廣袤肥沃的三角洲,而在沼澤的軟土上,一顆種子掉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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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月後──
宣望鈞好不容易說服楚禺商借妻子,緊張兮兮的拉著花夢荷回到王府,聽他邊走邊描述王妃的狀況,診斷時還不放心的在一旁盯場,她便覺得師兄真是可愛,過了這幾年,他根本把王妃寵上天了。
「師妹,蒨兒她還好嗎?」
見她把完脈,診斷告一段落,宣望鈞這才忍不住的出聲詢問。
「什麼還好嗎?是太好了!」花夢荷開心的說,「恭喜兩位,要為人父母了。」
「什麼?!」宣望鈞聞言,一時反應不過來,愣了兩秒。
「我是說,王妃有喜了。」花夢荷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,「師兄,你莫不是高興到傻了吧?」
「真……真的嗎?」端木蒨坐臥在床上,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,畢竟她等這一刻,等了好幾年。
她眼神激動的看著宣望鈞,害得他想立馬將她摟進懷裡疼惜一番,但囿於他人在場,只得用笑盈盈的眼神激動的回望她。
「蒨蒨,這下,我們可是同病相憐了。」花夢荷覆上她的手,「待會我給妳一點醃梅干,妳吃了,就會舒服一點。」
「好。」
「妳先休息一下,藥單和補品我會再和師兄說明。」
「嗯。」
「蒨兒,妳躺下歇息,我去去就回。」宣望鈞向床上的愛妻說道。
「知道了。」
她閉上眼睛,聽見房門闔上。
「瞧你緊張的,會不會有點太過浮誇?」大廳裡,花夢荷一邊開單一邊還不忘調侃自家師兄,「沒關係,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,下次就駕輕就熟了。」
不過宣望鈞的煩惱豈是兩句玩笑話就能化解掉的?他輕輕嘆了口氣:「瞧蒨兒吐得七葷八素,臉都蔫了,實在令人不捨。」
「過渡時期,過了就好。」身為過來人,花夢荷只能寬慰他,「師兄,未來還有漫漫長路,你可得多擔待點啊!」
「辛苦妳們了。」他今日才明白,女人懷胎,是以命換命。
「男人女人,大家都辛苦。」花夢荷將清單交給宣望鈞。
「師妹,今天謝謝妳願意出診。」
「身為醫者,這是我應該做的,不必多謝。」她將藥箱交給藥僮,「我該回去了,楚禺在門外等我呢!……好好照顧蒨蒨,恭喜師兄啊!」
送走了花夢荷,宣望鈞回到了主臥,看著端木蒨隱忍不適的蒼白睡臉,心不禁揪了一下,連忙上了床以己為榻,在她背後當她的靠墊,用無盡的溫柔安撫著她。
不知過了多久,睡了一覺的端木蒨這才醒來,見著宣望鈞下巴枕在她肩上安穩的睡顏,唇邊不禁勾起一抹微笑,伸過手掌撫上他俊顏。
「醒了?」一番驚擾,他睜開眼睛,見到她似病了的面容,又急著想要服侍她,「渴嗎?要不要喝點水?」
她搖搖頭。
「還是……會不會想吐?吃點梅干?」
她再搖搖頭。
「望之,別忙了,」她側過臉看他,摸摸他容顏,「就這樣,陪我說說話就好,可以嗎?」
「好。」
他拉過她的手,交疊在猶為平坦的小腹上。
「望之,你可高興?」
「當然。」他在她頸窩嗅吻著,「妳呢?」
「我也高興啊!…...我們,終於有孩子了!」她臉上漾著的笑臉,有著母性的光輝。
「蒨兒,辛苦妳了。」他的下巴依舊枕在她肩上,「接下來的日子,妳得好生養著,不要太操勞,需要什麼都可以跟我說,嗯?」
「知道了。」她摩挲著他的手。
「妳覺得,是男孩好、還是女孩好?」他摸摸她的肚子,充滿期待的問。
「只要是你的孩子,都好,無論男女,只要健康平安,就是福分。」她柔聲回答。
他輕輕吻上她側臉。
「如果是男孩,一定像你一樣,英俊文雅,溫柔體貼,將來會是一個智勇文武雙全的人中之龍。」
「如果是女孩,也一定像妳一樣,美麗端莊,善解人意,將來會是個面面俱到的人中之鳳。」
想像和期待總是越講越誇張,兩人就這樣笑了出來,接著又靜靜的膩了陣,宣望鈞這才開口:
「安胎藥應該已經煎好了,我去看看,順道替妳端過來。」
「謝王爺厚愛。」
「應該的,妳再歇會,我去去就來。」
「嗯。」
孟夏四月,風吹徐徐,薔薇始綻,宣王府的幸福人生,才正要展開。
~~全文完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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