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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文中有十八禁內容,若有忌諱者請繞道而行

 

荷風送香氣,竹露滴清響;杏花吹盡,榴花正豔,清晨的鳥兒呢喃的歌著,似在傳唱昨夜,那過分旖旎、羞煞人的無邊春色。

花夢荷披著外袍,散著頭髮,站在門邊,看院落裡演武場上,辛勤練劍的人兒。

這大木頭,明明昨夜裡也沒睡多少時辰,怎麼看上去精神還這麼好?反觀她…..她被榨乾了體力,還昏昏睡睡好幾回!這……這真是太不公平了。

唉唉,不想了,她好不容易才下得床來,再想下去,她骨頭又要軟了。

話說回來,看他練劍是莫大享受:或急或徐,收張有序,行雲流水、酣暢淋漓,劍鋒直立,中正剛直;劍尖輕點,水上漣漪;恰若長虹落日,游龍擺尾,在晨熹照耀下,朵朵劍花化出點點晶光,地上塵埃亦受到劍氣擾動,漾起燦燦光芒,那樣的耀眼奪目、驚為天人。

         她差點沒拍手叫好,卻不想打擾了他,只能以眼神追隨,靜靜地欣賞著。

       一輪過後,他收勢凝神,這才發現了她的身影。

   「妳醒了?怎不多睡一會?」楚禺接過她遞來的毛巾問道。

        昨日,他需索無度,要了她好幾回,猜想她應該會休息到日上三竿才是。

 「再睡下去,便太晚了。」她溫婉笑笑。

  幸虧王府內人口簡單,沒有翁姑,不必侍奉請安,不然她如此晏起,肯定落得一個惡媳的罪名。

「一起練練?」

「嗯。」她欣然地接過他遞來的劍。

好久好久,沒一起練劍了,昔在明庸,也曾幾次因表演節目的緣故,與他搭配切磋,如今想想,也是段美好的過往。

雙人劍法,重在搭配,一陰一陽,一剛一柔,縱橫交錯,招勢視同太極兩儀,相生相剋,幻化萬千;兩把劍光影纏繞,綿綿密密的,交織成一張柔韌不可破之網,也許,這便是所謂的夫妻齊心,其力斷金吧!

  她甜甜地想著,卻不小心被他閃耀著汗水的赤膊迷了心神,他的胸前還殘留著她昨夜裡留下的痕跡,害得她遐想聯翩,心蕩神馳……

    「叮」的一聲脆響,她被他挑了劍,劍飛離手,竄至空中,耀眼的劍光使人眼花,他在劍落下之前飛身捉住了它,順勢一收,將其納入劍鞘之中。

「練劍不專,心有旁騖,當心被劍氣所傷,走火入魔。」他冷冷地道,不帶感情,像位嚴厲的老師,正在訓斥學生。

他這麼兇,無非是不願見她受傷,她若受傷,他必然心疼。

花夢荷扁扁嘴,低頭認錯。

唉,都怪他,太過誘人……

「對不起……」軟軟的嗓音,尋求著他的原諒,她拉過他的手,輕輕地搖晃,他卻像被電到一樣,轉身背對她。

  縱使披頭散髮,她還是一樣迷人,俏顏在陽光下散發著運動完後健康的光澤,紅潤的臉頰像蘋果,讓人想一親芳澤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喉頭一緊,下腹蠢蠢欲動,他暗咒一聲,走到水缸邊,舀了幾瓢水,從臉上澆下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白日縱慾,失去自持,這太不像他。

            「禺,別生氣了,原諒我嘛~」她來到他身邊,拿起毛巾,獻殷勤的幫他擦背。

不擦還好,這一擦,大事不妙──

「花夢荷。」他幽幽的說。

「唔?」

「妳完蛋了。」

「ㄟ?」

丟下水瓢,他轉過身,雙手掬捧起她的嬌顏,指尖插入她的髮根,狠狠的蹂躪起她的嘴唇。

 

   這波慾望,來得飛快,如洪水、若猛獸,讓人無法阻擋。他的大掌在她的腰側游移、摩挲,步步進逼,她節節敗退,身上原本乾爽的中衣吸收了他赤膊上的水珠,渲染開深沉的水意,呼吸亦充滿潮濕的氣味。

「唔……」現下,她被抵在房內虛掩的門板上,像塊俎上肉,任他宰割。他微低下身,一個提抱,將她放上了兩步之遙、原本放置花瓶的檀木高几上,她的手臂靈蛇般攀上他健壯的肩背,往他後腦勺上稍加壓力,便將他火熱滾燙在肩頸間肆虐的唇吻,烙印得更加深刻──

  他是個好學生,才一個晚上,便將她身上的敏感帶參悟透徹,三兩下便煽動她體內蜜流的叛變。他鬆開她頸上的兜繩,兩隻雪白軟嫩的兔兒蹦跳而出,無辜的任憑貪婪的野狼,輾壓、撫觸、吸吮、兜轉……

  他的手侷促不安的拉扯兩人的下衣,感覺他所豢養的那隻雄鷹,正躁動的鼓著翅膀,準備蓄勢待發……

「呃啊啊……」猛烈的,他撞進她體內,使得她驀地叫喊出聲,她指尖上的貓爪順勢沿著他背肌刮拉而下,劃出道道血痕,權充她最甜蜜的報復;她的臉色醞紅,帶著幽怨,將齒尖嚙咬在他頸畔,細若蚊吟的嗔道:「輕點、慢點,人家……還疼……」她扯下他一根頭髮,再次報復於他。

褻褲未穿,原本是想減少摩擦生疼,殊不知此舉失策,這次就這麼,便宜了他……

「是我不好…..」他低頭找到她皺褶的眉宇,歉然吻上,「誰教妳,我的愛妃,時時刻刻都這麼動人,讓人失去理智,無法自拔……」他輕柔的細吻她,想軟化她的緊張,指尖卻邪佞的在蕊蒂上恣意妄為,他輕輕按壓揉捻,引發她體內神秘的電流,明滅閃爍,一陣一陣,灸炙著他……

  她撇過頭,不敢看他,喉嚨裡卻吟嚷出酥人骨頭的聲響,黯然消魂,乍聞聲響的他終於忍俊不住,噴灑出自己最原始的本體……

 他枕首在她心窩,一絲幾若罔聞的輕嘆。她摸摸他的頭髮,像是馴服了一頭兇猛的獅子,於是揚起得意的笑容。

「還疼嗎?」過了許久,不知道是在問何處,他的唇輕細綿密的吻著她左肩窩的箭傷疤痕,像是在療癒那不堪回首的過往,「我從宮裡要來的玉肌膏妳可得多擦擦,不然這傷疤,看了扎眼、又心疼……

「知道了。」她凝睇他俊顏,輕理著他額際髮絲,心底卻又興起一股惡趣味:「不過,右肩還疼……

「愛妃現在是在翻舊帳,嫌棄本王的接骨之術太差?」這刁蠻的小妮子,也不想想她現下根本沒有籌碼跟他玩,他惡意挺進吋許,果然引發她強烈的顫抖,他滿意的輕笑出聲。

「王爺英明神武,當機立斷,妾身豈敢…..」她的語句益發模糊,字字被吞噬進他的唇舌之中。

    她被攔腰抱起,雙腳掛在他的腰上,兩人無縫密合的往湯泉池而去……

日上三竿,她才坐在妝臺前,整理儀容。

今日的她,梳了靈蛇髻,既有高雅之姿,又不失少婦活潑的氣息。他來到她的身邊,替她簪上一支別緻精巧的特製玉簪。

       「當窗理妝,對鏡花黃,贈卿一物,添奩增香。」簪子以綠玉雕琢成青蓮之貌,間鑲以翡翠綠石,而使青蓮更顯層次,幾綹銀絲流蘇從蓮瓣垂落,隨光瀉出流波。她對鏡檢視,摸了摸髮簪,對他漾開幸福美麗的笑容。

         「禺,謝謝你,真好看。」

         花家家徽,便是青蓮,她深知他心意,更覺心口暖洋洋。

          他將下頦置於她肩上:「妳喜歡便好。」

          她對鏡觸上他剛毅的臉頰。

        「出去吃?」

         「嗯。」

     換上輕便外出服,兩人比肩拉手走在街上。

    「小心。」宣京不愧為首善之區,人潮熙熙攘攘,川流不息,見她快被人潮沖散,他長臂一伸,攔住她腰,將她扣在身側。「還好嗎?」

    「我沒事。」她見到糖人攤上紅豔小巧的糖葫蘆,停將下來。

    「老闆,來一串。」

    「好勒。」

 

     她正想付錢,卻被他搶先一步。

    「愛妻守則第二條,太座上街時,得勇於付帳,多所鼓勵,不得有不情不願之行為。」他對她神祕的眨眨眼,悄悄在她耳邊,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悄聲道。

    「敢情你是把這幾條當成兵書在背了?」她詫聲道,杏眼圓睜。

    後來,她才知道,那日過五關六將的把戲不知道被哪個好事的傳了開來,「郡王的愛妻守則」至此改變了宣京人的夫妻之道,不論婚齡幾何,每個妻子都樂得安上幾條,挫挫丈夫的威風,內容甚至洋洋灑灑,列了十幾二十條,整整三大頁!原來她只列八條,算是很客氣了。

    甚至,她還聽到更誇張的:裱褙掛起隨時複習者,或以香案供起虔誠膜拜者,而違反罰抄百遍者,也只是小菜一碟了。

    「言行合一,說到做到,娘子可還滿意?」他討好的笑笑。

    「嗯,很好,賞你口甜頭。」她將咬了一半的糖葫蘆遞給他,孰料他除了叼走食物之外,還在她臉上飛快的,竊了口香。

    這傢伙,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?瞧他泰然自若的臉,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,她不禁責怪的睞了他一眼。

    兩人接著來到「雲來客棧」,向小二要了個二樓臨街的靠窗雅座,面對面落坐,點了幾款兩人喜歡的家鄉菜,邊賞街景,邊吃美食。

 

    嗯,好吃,果然還是家鄉味最對味,她快樂的瞇起眼睛。

    「荷兒。」

    「嗯?」

    楚禺點點自己的左側臉頰。

    「怎麼了嗎?」她摸摸左臉右臉,還沒摸到殘留的桃酥屑,便被他湊上前來的放大俊顏嚇了一跳。

    他再次叼走、不,舔走她臉上的食物碎屑!

    「好甜。」他意猶未盡的說。

    誰教你評論!

    她俏臉轟地著火,拿起隨身攜帶的扇子猛力的搧著。

    這大木頭,今天是怎麼回事?浪漫因子大爆發,每每都讓她心臟被爆擊,他他他……婚後開竅了?

    她尷尬的望向欄杆外,卻忍不住甜甜地笑著。

    「害臊了?」他心情大好,一臉無辜的看她。

    「你……你你你不可以這樣。」她斟滿茶杯,灌下茶湯,「要是被言千曉和那票說書人知道了,又要被大書特書了。」

    天曉得,小小一件事,哪來那麼多奇妙的版本?料想他們想像力豐富,還天馬行空哩!

    「放心吧!我已經向言千曉打過招呼了,往後若不是我們發消息給他,他不會敢嘴碎,亂傳我們的事,那些說書人也是。」他對她愜意的笑。

    戰場上,擒賊先擒王,先搞定大頭頭,他自會幫忙,負責把下面的小嘍囉安頓好。

    「禺……

    「嗯?」

    「你真好。」

    她的腳掌在桌下,隔著鞋子,搔著他的小腿,原本笑意盈盈的他,臉色卻越變越糟。

    「荷兒,別鬧。」他低聲的咬牙,「除非妳想要我現在去跟小二要間客房歇下。」

    咦咦,他能撩她,她卻不能?這世界,真是太不公平了……

    「你不是已經打點過了嗎?」她有恃無恐。

    「妳覺得此等香豔刺激之事,需要多少銀兩擺平?又或者我認為,他們見獵心喜,根本不會埋單,畢竟話本更新,也是需要題材的。」他觸上她臉頰,「更何況,摒去身分不論,妳我可都是要面子的人。」

    她在雲雨事上的一切,只有他能享有,他就是不願她被別人聽了去,亂傳一氣。

    「還是妳想,馬上回府?」他再次在她面前低語。

    「不……不用了。」她立馬拒絕。

    她覺得,她再這樣下去,明天不只日上三竿,睡到夕陽西下都有可能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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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七天婚假,倏忽即逝,他們早上練劍、下午放紙鳶、晚上觀星,日子愜意無比。

    這一日,兩人上了摘星攬月臺,手牽著手數星星、繪星宿;初夏的涼風習習,掠拂過兩人的髮梢,他仍是怕她受風,讓她裹著一條涼絲薄毯,與他相擁依偎而坐。

    他們安靜地共享整座星空,感受著宇宙的遼闊、人類的渺小,世上之人,如恆河沙數,他倆何以相知相遇,相伴一生?一切,皆為緣分,皆為偶然……

    她沉醉的想著,在他的臂膀裡溜了個彎,眼睛迷迷糊糊的閉上……

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,深山裡有座荒廢已久的古剎,破落的廟門隨風吱啞搖晃著……

   什麼,不是床邊故事,而是他覺得無聊時最最擅長的內容?

    她倏地驚醒,坐起身,生氣的瞪著破壞美好氣氛的元凶。

  「楚禺,你若膽敢在此時講鬼故事給我聽,我這幾天就都不跟你好了!」她摀著耳朵,哇哇叫著。

    他欣賞著她嗔怪的怒顏,開心的笑出聲。

    「哼。」她甩頭。

    「荷兒。」極度認真的嗓音。

    「嗯?」

    「我愛妳。」

    「什麼?」

    「有道是好話不說第二遍,沒聽到是妳的問題,誰教妳摀耳朵。」他的耳根,有可疑的紅澤。

    她拍了他一掌。

    她當然是聽到了啊!只是不知道原來他這麼彆扭,還要趁亂告白。

    她甜甜的抿唇,蹭到他的大腿上,躺將下來,仰頭看他。

    「禺……

    「嗯?」

    「我也愛你。」

    一顆流星無息的劃過天際,蒼穹閃耀且闃靜。

 

~~待續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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