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
   內含有十八禁之文字描寫,如有忌諱請逕自繞道而行

 

         荊棘……花園?

    寂靜若死、神秘無盡,瀰漫著迷霧,伸手不見五指,那座已經藏在記憶深處的花園,為何今日又被憶及?

    她穿過一個個玫瑰織就的拱門,步步踏在白石道上,花園已經抵達深處,映入眼簾的是一面大理石牆,兩個天使雕像捧著水瓶,流淌出清泉,中央的水池水色墨沉,水草與荊棘纏繞蔓延,上百成千的刻字石碑大大小小,壘砌成沉重的過往,一個個名字,都是歷史的哀愁。

    她俯下身,想將名字讀個清楚,不料她的倒影卻在漣漪晃蕩之後,幻化成花忱的臉,倏地扭曲模糊,血痕遍佈,她猛然一驚,滿臉不敢置信。

    漣漪再次晃蕩,這回映出姚小七的臉,仍舊拋來一枚硬幣,笑著對她說:「再許一個願吧!」

    她搖著頭,連退三步,想盡速離開這詭譎的地方,於是拔腿狂奔,像再次回到她被追殺墜崖的那天,但這次追在她身後的不是戰馬追兵,而是樹枝幻化而成的枯瘦手爪,和叢林荊棘幻變而成的鎖鏈……

    「不、不……不要!」

    心跳,好快,失去次序,那是一種集憤怒、恐懼、哀傷於一體的複雜感受,她大喊一聲,猛的睜開雙眼,大口大口喘著氣。

    夢裡的情緒太過濃烈,她一時無法釐清與回復,只得將自己裹在棉被中,瑟縮在床角,靜靜的噙著淚水,放空,發呆,緩上一緩。

    「荷兒,你怎麼了?」楚禺進到屋中,見到如此景象,不禁關心的問道,「夢魘了嗎?」

    花夢荷點了點頭。

    「正氣凜然的王爺不在身邊,果然久未重逢的夢魘又找上門來了。」她苦笑道。

    人啊,果然是依賴成性的動物,以往未出閣之前做噩夢,她都認為靠自己緩緩就能撐過去,並不以為意;但成親之後他幾乎夜夜伴她入眠,她心有歸宿,神思安定,已經許久不曾被夢魘侵襲,她的夫君,儼然是她的護身符。

    又或者,隨著年紀的增長,她的膽子越活越小了,才會這麼不中用,小小的噩夢,便能侵蝕她的靈魂。

    原來,她只是外表看起來堅強,也許內在,根本脆弱的不堪一擊。

    「近日政務繁忙,冷落了妳,真是對不住。」楚禺歉然的說。

    時序入冬,一年將盡,樁樁件件都必須做個了結,因此軍中事務紛至沓來,忙得他常常在書房待到子夜時分,才回得了房間。

    他褪鞋上床,將瑟縮成球的她撈進懷中,從背後擁住她,當她的靠墊,用他最喜愛的姿態,將下巴抵在她肩頭,輕輕蹭嗅她頸窩,那屬於女子特有的幽蘭暗香。

    「正事要緊,你不必感到抱歉。」她抬起手觸上他臉頰,手卻被他拉住,啄吻了幾下。

    「做了噩夢,真是可憐,需要好好安慰一番……

    他的聲音極為模糊,輕柔低沉的嗓音全集中在她的耳畔,溫熱的氣息誘發她肌膚敏感的輕顫,「乖,別怕,我在這呢!」他滿意的勾唇,將她再箍緊了吋許。

    他輕輕的搖晃,像哄著搖籃中的嬰孩,那樣的溫柔,充滿著愛意。

    「還能睡嗎?」

    花夢荷搖搖頭。

    「那……妳說故事給我聽,嗯?」他轉過她,兩人對坐,「就說妳那所謂的一千零一夜吧!」

    他恍若認真的小學生,用誠懇的眼神,耐心的等待她將故事娓娓道來……

 

    埃蘭沙,一個神祕的國度,是耶律炎的母國,首都在沙漠的綠洲之中,因此棕櫚樹和清泉遍布,行旅往來用的是駱駝,該國盛產各式各樣多彩的寶石,足以讓貪婪的人們迷失心志。

  她在埃蘭沙認識了銀朱,一個具有理想的異瞳公主,表面上端著公主的架子難以親近,但私底下卻是個熱情活潑的女子,聲音甜美、個性溫和。

  她也認識了伽華,另一位王儲候選人,跟宣望鈞一樣身不由己,他們眉間擁有一樣的輕愁,心事一樣令人揪心的疼。

  那日,她在鏡室之中與伽華交談,她想,她忘不掉一片晶亮迷宮之中,像萬花筒一般映照出一雙雙紅寶石般的眼睛,那雙眼睛欲語還休,溫柔、輕亮、既深邃又佈滿哀愁,在長睫翕張之間,像是能緊緊抓住她的靈魂,讓人難以忘懷。

「伽華領著我進入一座空中花園,那座空中花園,白石砌就,在沙漠的夜空裡彷彿溢著金光,白石雕像栩栩如生,手持權杖戍衛兩側,有些石像則是異國美麗的女子面貌,捧著水瓶流淌出清泉,水流順著渠道緩緩流動,增添一絲生氣;花檯也是白石砌成,或高或低、長的圓的方的,栽種著奇花異草,棕櫚樹、龍舌蘭錯落有致,伽華喜愛的馬吉拓豆、銀朱所說的大花蛇鞭柱,都能在這裡被發現。」

「大花蛇鞭柱,那是一種怎麼樣的花?」楚禺好奇的問。

  「大花蛇鞭柱,又稱夜皇后,是一種生長在沙漠地區的仙人掌植物,和曇花一樣,在夏季夜裡會開白色的花,花開時有蘭香,臨近黎明時閉合;因花一年只開一次,所以能夠見到她的花,是再幸運不過的事了。」她頓了頓,「而我正巧躬逢其盛,實屬幸運。」

    「然而花園美歸美矣,實際上,那座花園是一座傷心的荊棘墓園,伽華將他的過往記憶,大部分都封鎖在那座花園當中了。」花夢荷婉緩續道,「他還告訴了我一種花,叫做“米依花”,是他母親的最愛,我一直以為花園裡也能找到,但後來翻遍書籍,才知道那是一種人們杜撰出來的花朵,世界上根本無所蹤跡。」

  「傳說,米依花生長在沙漠中,用五年的時間生長,一生卻只開一次花,它有四個花瓣,分別為紅、白、黃、藍,但花期短暫,只有兩天,因此,人們給它的花語,便是“一瞬間的愛情”。」

    米依花啊,是這樣浪漫與淒美,足以使任何聽眾揪心、掬上一把同情淚;但,她深信她與楚禺的愛是刻骨且永久的,不會因時間而消滅,而會是越琢磨越光亮的鑽石。

    她望向他,他似乎能讀得她的心聲,於是將她摟進懷中,緊緊的抱著。

    「你知道嗎?要不是埃蘭沙距離大景和你們太遠,我真的很捨不得那座美麗的花園,差點……

「我知道,你差點就因為伽華的眼神太吸引人、空中花園太漂亮而留在那裡當王后了。」楚禺輕笑道。

「咦,你怎麼知道?」她疑惑的抬頭看他。

「愛妃可曾聽過一句話,叫隔牆有耳?」他輕點她俏鼻。

「好啊,你偷聽我和蕊兒小月聊天!」她生氣的嘟嘴。

「冤枉啊,你們就算關起門來,聲音還是那麼大,怎麼能怪我偷聽?」

角度剛好,她自己送上門來,他便啄上她翹嘟嘟的嘴,再將她的一雙手拉住,避免她生氣又大力捶他胸膛。

       「奇了,這回你居然不吃醋了?」她的汪汪大眼眨巴眨巴,直直盯著他。

         他再次輕笑,「那是因為,我想通了。」

      「嗯?什麼意思?」

    「往事只能回味,但最後的受益者是我啊!」他將她按回胸前,「就算妳以前認識了再多優秀的男人,遇到了再多追求者,又見識了大江大海、異國風情,但妳最後選擇了我,所以我是最後的贏家。」

    諒過往的競爭者個個拔尖,但最後和她共赴雲雨、共組家庭的人是他,就結果而論,他才是勝者,不是嗎?

    輕撫她頭上秀髮,柔柔的吻上一記,「而且,我知道愛妃只是口沒遮攔,事實上是有色無膽,真正要妳做,妳也會覺得丟人的。」

   「真是的,得了便宜還賣乖,我可是放棄了整座森林,選擇停留在你身邊耶!」她偏了一寸,調皮的吻上他喉結。

    「妳還敢說,是誰竟敢在聊天時叫我大木頭?」

    糟糕,今天不吃醋,改算帳了!

    「怎麼樣,想道歉了嗎?」

    瞧瞧,他人真好,還幫她找機會和台階下,不料她的愛妃根本沒有要領情的意思。

    「ㄟ,你偷聽還聽整套!」她繼續模糊焦點。

    偷聽有罪,居然還得理不饒人了?

    「口沒遮攔,代價很大的,愛妃這幾年難道都沒學乖嗎?」他繼續對她壞笑,一個使勁,兩人倒下,他將她禁錮在身下。

    「既然睡不著,那我們來做些快樂的事,快樂到足以將夢魘趕走的事,今天本王便讓你瞧瞧,森林裡的大木頭也是很有價值的,嗯?」

    ……」很好,他的謬論是越來越進步了。

    「好吧,本宮網開一面,以後不叫你大木頭了。」箭在弦上,山雨欲來,她死到臨頭卻還嘴硬,她的眼神充滿惡趣味,閃閃發著晶光,「本宮決定……改叫你滑頭王爺。」

    ……」他的臉上滑下三條黑線。

    「真不虧是本王的愛妃,一貫的任性刁蠻,看看本王今天怎麼收拾妳。」他懲罰性的啄上她的軟唇。

      嗯,久違的滋味,實在令人想念的緊,他一記、兩記、三記的啄著,如驟雨傾瀉,速度嘩地緊催,綿密的濡濕了她的唇瓣。

     她承接了他突如其來的傾訴,渾身又接通了麻癢的電流,翦水秋瞳泛起了春潮的光澤,迷茫且明亮,她失焦的望向他,右掌鑽入他髮絲深處,左掌滑入他衣襟,加速了兩人的進展。

     她頑皮的舌尖舔著他唇縫,似在央求通關,他禁不起誘惑的低喃一聲,張開嘴,以守關的軟舌,將她席捲……

    「唔……」她喉間輕應,細碎、柔媚,卻煽情不已,兩人的雙手分工合作的卸去了彼此的裝束,床上一片凌亂。

    他將被子捲成長條狀,墊高在她的腰臀之處,眼神熾烈的糾纏著她,滿意的欣賞她羞怯酡暈的臉頰,他渾身緊繃,濃濃的慾望,早已遮掩不住。

    他的大掌現下是兩匹狼,左手覆上她胸前的兩團雪兔般的軟膩,恣意的逗弄掐捏,右手則身先士卒,一路不停歇的進逼巢穴……

    「啊……」又是一陣快意,她痛苦卻愉悅的喊著,感覺身下因他指尖的穿插已源泉奔騰,為他作好準備。

    「真乖……」他獎勵似的在她耳邊啞聲道,唇舌叼住她精巧的耳珠,千迴百轉。「看來,妳很想我,嗯?」

    「禺,我想要……」她哀聲的求他。

   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因受慾望沾染盈滿了水霧,如兩泓清潭,勾引著他,崩解掉他的自制力,他再也受不住的吶喊一聲,將她的雙腿掰開,將自己膨大偉岸的分身,撞進她緊緻的洞穴。

    「嗚嗚啊……」猛力的撞擊使她猝不及防的喊出聲,她扯緊他的頭髮,兩泓清潭氾濫成災。

    「對不住……我應該要溫柔一點的……」他歉然的啄吻著她,順道吮去她淚珠,尋求她的原諒。

    「不……不礙事……」她對他柔柔的笑了一下,奉獻上自己的雙手雙腳,像隻無尾熊掛在他身上,感受層層疊加的快感。

    他凝視她眼,下身悍然的馳騁,堆高的棉被讓她的腰臀與他更加密合貼切,也減緩了多數撞擊的力道,她迭聲吟哦,眼神如醉,享受著深沉夜裡最迷人的限定。

    「禺………………」她忘情地喊著他的名,埋首在他頸邊,或啃咬或舔吮,感覺自己的甬道穴壁將他箍得更緊。

    聲音的催化,使得他的肌肉更加賁張,心跳更加興奮,儲存的精氣已瀕臨極限,他粗喘著氣,卻依舊隱忍。

    「荷兒,妳好像忘了一件事……」他偏頭攫過那在頸邊造次的幼獅利齒、詭巧靈舌,用自己的那副唇舌,糾纏著她。

    「禺………………我愛……愛你……」她的聲音模糊,狀似低吟哀泣,尋求著他更多的吻。

    「完美。」他低啞著表示,「我……也愛慘了妳……

    最後一個撞擊,他後腰一緊,體內的煙花炸裂開來,雄鷹穿破層雲,飛至高空戾天,碩大的太陽光彩奪目,瑰麗的雲海在兩人眼前浮現;他以她為器,撒下希望……

    「荷兒,過了這麼多年,妳還是這樣漂亮……

     他趴在她背上,吮吻著她光潔的肌膚,「還是讓人,愛不釋手……」

     他一次又一次的愛她,用世間最堅定的情感,轉移了她的注意力,將過往的不如意,拋諸腦後,噩夢,終於煙消雲散。

    「禺。」幾場歡愛過後,她慵懶的喚著他。

    「嗯?」他攏緊她中衣,怕她著涼。

    「謝謝你幫我趕走噩夢。」她枕在他心口,聽著他規律的心跳。

    「不客氣,我的愛妃。」輕輕觸撫她的髮絲,他在她髮旋上吻上一記,「睡吧。」

    「好。」

    他的體溫和懷抱,比世上任何一種安魂香還有效,兩人沉沉的闔上眼,直到晨光熹微。

 

~~~~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pcac013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