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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舅舅,我們回來了!」
新年將至,所有在宣京奮鬥的異鄉人都歸心似箭,回到了自己的家鄉,楚禺原本便和自家人處得不太好,因此成親之後只回去蜀中兩次,其餘的時間,每到過年他便陪著愛妻與兩個孩子回到南塘,過過南方溫暖明媚的年。
這樣也好,避免舟車勞頓,反正初二得回娘家,他們提早個幾天,還可以在花府小住,人多熱鬧,才不顯冷清。
花府門庭,人未到、聲先到,兩個小蘿蔔頭一進大門,便像脫韁野馬,邊跑邊喊著好久未見的花忱,宣告自己已經抵達。
「花芯語、楚天青,新年快樂啊!」花忱在大廳門廊蹲下身,將兩個小蘿蔔頭一起納進懷中,「過了一年,又長大不少了啊!」他捏捏楚天青胖嘟嘟的臉頰。
「九糾放手,皺樣臉費腫擠來啦!」楚天青口齒不清的抱怨。
嗚嗚~你看,又是他倒楣啦!
「舅舅新年快樂。」花芯語很有禮貌的說,「我們過完今年,就四歲了喔!」
「芯語真懂事,還越長越可愛了。」花忱摸摸她綁著兩個小包包頭的髮頂,「你們娘親呢?」
「在這兒呢!」花夢荷和楚禺手拉著手悠閒的步入門庭,林珊遠遠的跟在後頭,「姊弟倆太想念舅舅,一溜煙就不見蹤影了,速度太快,根本來不及追。」她對花忱微笑,見到哥哥,她自是歡喜不已。
「國公大人,真是抱歉,今年我們又來叨擾你們了。」楚禺手上拿著禮單,客氣的說。
「ㄟ,你少見外了,都當一家人多久了,居然還說這種話。」花忱對這連小事都認真不已的妹婿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。「走走,都進去了。」
花忱趕著兩個小蘿蔔頭進屋,後頭跟著楚禺。
「林珊姐姐,我們一起去找微霜。」花夢荷回到熟悉的地盤,顯然心情輕鬆愉快,這下連親親相公都給冷落了。
唉,罷了罷了,他也是知道她的,不會跟她置氣的。
「好啊,我們三人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呢!」林珊揚起笑容,兩人拉著手離開。
歲末年終,除舊布新,闔家團圓,幾個女子或剪著窗花,或包著元寶,往裡頭塞吉祥的錢幣,不是忙著寫春聯競文采,就是忙著掛桃符討吉兆,同時府邸大掃除、蒸年糕,好不熱鬧!
僻靜的長廊通往花夢荷出閣前的院落,也是她與楚禺回到南塘時的居住之所,廊外有四季景色,如今正值梅吐新蕊,是冬日的一派風情,以往在她心情欠佳時常常來此散心、發呆,因此她對這個角落有特殊的情感,是以新年佈置如果可以便不假他人之手,自己來更有感覺。
她拿著高腳凳,一個一個按照間隔順序爬上爬下的掛燈籠,圓圓的大紅燈籠,將黑瓦白牆增添了明亮的色彩,有了溫暖與喜慶的感受。
「原來妳在這裡,找妳好久了!」
男聲在她背後響起,沉浸在眼前事物的她被嚇了一跳,她欲轉頭查看,卻因高腳凳旋轉空間不足,一個重心不穩,搖晃一陣,就這麼摔了下來。
「嗚啊啊~」她驚叫,下一秒便落入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。
楚禺眼明手快的攔腰抱住了她,瞧她略顯狼狽的驚慌模樣,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「本王可以自作多情的認為,愛妃一大早就忍不住對我投懷送抱嗎?」他輕點上她鼻頭。
「你少臭美啦!」她哇哇的叫著,「放我下來!」
「我不,哪有獵物到手還放走的道理,嗯?」
他的愛妻,如千面嬌娃,成親邁入第五年,他覺得自己每一天都再多愛她一點,她就像一本百讀不厭的書,每次探索,都有新體悟,日子也因如此,過得更有滋味。
他將她擱置在長廊的矮欄杆上,讓她坐在上頭,頎長的身軀卻擠入她雙膝之間,兩人的體溫透過肌膚交換糾纏著,近若無縫;他略帶薄繭的指尖輕觸著她螓首鬢髮,眼神直勾勾的凝視她,她似乎從他真誠無欺的深邃眼神中看到星子的倒影,充滿愛憐的閃爍著晶亮的光輝。
摸出帕子,他揩掉她唇上的胭脂,接著像個講究的老饕,緩慢且細緻的,品嘗起一道高級的菜餚,他眼睫半斂,目光柔和且迷離的,開始吻她。
一個吻,伴隨一個勾魂的眼神,她神思震盪,心臟的電流竄到四肢百骸,她若失了魂魄一般,被他牽引,也一個吻一個吻的回應著他,從輕輕的、慢慢的,越攪,越濃烈……
兩人,如同兩隻離水之魚,相濡以沫,唇瓣翕張著,兩條靈舌糾纏,像飛天妖嬈之舞;兩人的手在彼此的背後游移,順道將腦袋壓得更近,四辦唇吻於是更加貼合,幾近真空……
吸引牽扯的聲音,充斥著水意,她不禁陶醉忘我的吟嚷出聲,聽得自己聲音這才理智回籠,連忙想拉開兩人距離。
「不可以……這裡是公共空間……」她覺得自己的唇瓣應該已經腫得像香腸。
「不想被人發現,妳可得安靜點……」他拿過帕子,將口中牽引出的銀絲拭去,並摩挲著她豔紅的耳殼,卻沒有想要中止的意思。
他啄上她泛紅的耳殼,唇吻順著蹊徑滑下頸曲,他的手指拉開毛邊立領,種下滾燙的氣息。
「你真的……太無賴……太討厭……唔……」
她的親親相公,根本雙重標準嘛!說什麼不能白日縱慾,結果根本老是在引誘犯罪,而現下他們根本是在享受偷情的快感,若被府裡人發現,面子可都丟光了……
……唉,罷了罷了,榆木腦袋婚後這幾年進步神速,早不可同日而語,他想如何、便如何吧!
她放棄抵抗,用更深更濃的吻回敬報復他……
不知道過了多久,難分難捨的他們才終於靜止下來。
「妳的臉好紅。」他摟著她,笑得開懷,「可不能被人發現,不然還以為妳染上風寒了。」
他知道她每次都找盡任何理由搪塞別人,就是怕別人問「還好嗎、怎麼了?」,真正的由頭,她可是絕口不提的,累得她還得絞盡腦汁,編出許多奇妙的藉口來。
「還不是都你害的。」她埋怨的在他胸口捶了一記,任憑他抱在懷裡溫存。
「是是是,都是本王的錯。」他收緊手臂,沉醉的摟著她,下頷抵在她肩上。
兩人坐在長廊矮欄杆上,許久許久,她終於開口:「我燈籠還剩幾盞沒掛完呢!你可得幫幫我。」
既然免費的工具人都送上門來了,不使喚實在太可惜了,她毫不保留的對他撒嬌,用楚楚可憐的眼睛頻送閃亮亮的秋波。
「小事,當然沒問題。」他輕捏了她鼻頭一把,看她如此可人,心一癢,又啄上她臉頰。。
他權充她的梯子,將提著燈籠的她抱得高高的,讓她搆到屋樑掛燈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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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夜,慶團圓,一張大圓桌擺滿了豐盛的菜餚,道道都具有吉祥的意涵,花忱身為國公府大家長,自然是坐在主位,楚禺和花夢荷坐在客位,左右挨著楚天青和花芯語,林珊和木微霜各顧著一個小蘿蔔頭,滿滿的一桌,圍著冒著熱氣的火鍋,整室充滿溫馨的家常氣氛。
「珊珊和微霜,這一年來辛苦了,未來一年也有勞兩位繼續守護花府大小健康平安。」花忱舉起酒杯,向二位敬酒。
「國公大人客氣了,微霜會繼續努力的。」
「林珊來年,亦不負國公大人期望,會好生照看著王妃娘娘的。」
兩人酒盞朝底。
「楚禺和小妹,祝二位新的一年有新的氣象。」花忱再次舉杯道。
「謝謝哥哥。」花夢荷開心的再喝下一杯桂花釀。
「承國公大人吉言,亦祝花家平安昌盛。」楚禺回敬一杯。
觥籌交錯、推樽布盞,楚禺夾了一筷較遠的魚給花夢荷,他對小妹的好,花忱都看在眼中,唇邊帶著欣慰的笑。
酒過三巡,菜過幾輪,花夢荷要兩個小蘿蔔頭向花忱拜年。
「舅舅新年快樂,恭喜發財。」楚天青身先士卒。
下一句沒說出口的,自然是「紅包拿來」啊!
「新的一年,祝福舅舅福泰安康,順遂如意。」花芯語也舉起桂圓甜茶向花忱祝賀。
「想討紅包?可沒那麼容易。」鬼靈精怪的小妹,自然養出古靈精怪的小孩,花忱才不會那麼容易就把紅包交出去。「先背首應景的詩來聽,答對了才有紅包獎勵。」
「舅舅太小看我們了,我們可是有備而來。」花夢荷幫兩個小蘿蔔頭回答,接下戰帖。
「我先我先。」楚天青還是那般沉不住氣,興奮地搶先,他有模有樣的清清喉嚨,朗聲唸道:
爆竹聲中一歲除,春風送暖入屠蘇。
千門萬戶曈曈日,總把新桃換舊符。
──〈元日〉,北宋‧王安石
「嗯,很好,天青獲得獎勵。」花忱心甘情願地交出紅包。
「哇!謝謝舅舅!」楚天青心花怒放。
「芯語,換妳咯!」花忱看著立志當花家接班人的小女孩。
花芯語用甜美軟音朗誦著:
暮景斜芳殿,年華麗綺宮。
寒辭去冬雪,暖帶入春風。
階馥舒梅素,盤花卷燭紅。
共歡新故歲,迎送一宵中。
──〈守歲〉,唐‧李世民
「嗯,唸得很棒,恭喜芯語得到紅包。」
「舅舅最好了!」花芯語高興地說。
「小妹,這份是妳的。」花忱遞給花夢荷一個紅包。
「哥,不用破費,這樣於禮不合。」哪有出嫁成為人妻之後還在領娘家紅包的道理?花夢荷連忙推辭。
「是啊,國公大人,這樣實在太不好意思了。」楚禺也跟著推辭。
「ㄟ,收下,就當幫兩個孩子多存點費用。」花忱不容拒絕的說,兩人這才勉為其難地收下。
「你們兩個,把紅包交給珊姨存起來,等會記在帳上。」花夢荷交出剛才領過的紅包,並很潑冷水的發難。
「嗚嗚~~」每年都這樣,讓他摸一摸,就被收走了,這過路財神,腳步還真快。
「青弟莫傷心,這一分一釐,可都還是你的,等你長大了,自然歸你所管。」花芯語還是那般識大體。「娘這可是在幫我們存上學的基金呢!」
「天青若擔心,等會珊姨和舅舅教你和姊姊記帳,讓你們親眼看看錢不會不見,只是被放在安全的地方保管了,如何?」花忱摸摸楚天青的腦袋,半哄半勸的說,楚天青這才被說服的點點頭。
「好啊,芯語想學。」
「如此甚好,順道守歲,祈願大家長命百歲!」花忱宣布。
「嗯,沒問題。」花芯語拍手叫好。
「國公大人、林珊和微霜姐,真是抱歉,兩個孩子得要麻煩諸位照拂了。」楚禺歉意盎然的說,「荷兒不太好,怕是醉了,我得先帶她回去歇息。」
眾人看向花夢荷,方才還不覺得異樣的臉,現下因酒氣散發,顯得嬌豔,如大紅牡丹。
「嗯,先去吧!」花忱放行。
他的小妹,自從墜崖之後酒量就不太好,以前還能喝上一壺,現在三杯必醉,甚至身心鬆懈下來,還會大發酒瘋,他感謝楚禺機警,趁她形象崩壞前趕緊帶她離開。
兩人交換了心領神會的眼神,楚禺拉著花夢荷離開大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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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禺~~你幹嘛啦~~我還沒醉,為什麼要提前回房?」
長廊上,楚禺推著花夢荷前進。
「不是約好要守歲的嗎?這樣提前離開,實在不是禮貌之舉。」
「哦,是嗎?」他不置可否,「難道在孩子面前發酒瘋就算是有禮貌了?」
「什麼發酒瘋?就跟你說我沒醉了嘛~~~」她打了個嗝,在長廊上嘻嘻哈哈,搖搖晃晃、快樂的跳著旋轉的舞蹈,燈籠裡的燭火閃閃爍爍,照得她的容顏時明時暗,也因此使得她一不小心顛躓了下,差點跌跤。
楚禺再次眼明手快的攔腰抱住了她。
愛妃的酒量,實在不太好啊!她居然趁他不注意,將整壺桂花釀喝個精光,這下酒後失態,實不可取!
「這樣沒醉,什麼樣才叫醉?」他眉頭深鎖,語氣責怪,決定不再讓她纖足沾地,她這樣蛇行既危險又耗時,乾脆抱她回房,比較省事。
「嘻嘻~~王爺別生氣嘛~~」花夢荷醉眼矇矓,雖然暈陶陶的,卻仍瞅見他緊攏的眉心,知道他的心情。
他一腳輕輕踢開門扉底部,將她放在桌前椅上,她仍是臉頰酡紅、笑意燦燦的盯著他。
「王爺,您要的釅茶來了。」林珊擔心的看著房裡的花夢荷。
「她沒事,等會就好了。」楚禺接過托盤,對林珊道,「勞煩妳了,早點歇息,新年快樂。」
「多謝王爺,新的一年也請多多指教了。」林珊福了福身,告退。
門扉落鎖,滿室寂靜,花夢荷低頭繞著自己的衣帶,自得其樂著。
「張嘴。」沉冷的男聲說。
「唔?」
還沒反應過來,她的下頷便被猛地抬起,一個掐壓,唇齒洞開,他的俊顏瞬間放大,嘴裡的醒酒茶涓滴不漏的澆灌進她的唇腔。
「唔唔唔唔~~~」她瘋狂的抗議著,也許是不想用這種方式喝下醒酒茶。
「安靜點。」他在她耳邊警告,「不然,妳的唇會不小心被我咬破……」
或許,她醉得嚴重,一杯醒酒茶不夠,但至少酒味淺上許多,濃淡剛好適宜,嘗起來,舒服多了。
他開始吻她,依照他最喜愛的路徑,從耳後、頸脈、肩曲、鎖骨,再反溯上喉嚨、下頷,到櫻紅色的唇瓣……
他雙手輕掬她雙頰紅霞,輕輕的啄著、抿著,進而趁她微啟檀口換氣之時,縱舌而入,他放肆的進逼,她雙臂反射性的纏上他頸,手掌在後腦勺上加壓,將他的吻,深深的化進她心裡。
酒香、茶香、桂花香,纏繞融合成一股迷幻的氣味,人人都說茶與酒不醉人、人卻自醉,而他,自是這樣覺得。
他抱起她,來到床沿,依舊纏綿的吻著,卻沒有再更進一步的動作。
「禺……」她皺眉思考。
「嗯?」他依舊很忙。
「都說新年新希望,你怎麼沒穿新衣服?」她的矇矓眼研究著他身上的衣著,「ㄟ,脫了脫了!」
他聞言,眸光驚駭。
「敢情愛妃今日不想睡了?」他興味盎然的看她。
他停下來,不外乎是體諒她生養的辛勞,然而今日的她,居然辜負他一番苦心!
他可以當她是在誘惑他嗎?果然,醉了的她,是奇行種──這個詞也是跟她學的。
「ㄟ,囉嗦囉嗦,一個大男人這麼不乾脆,你不脫,本宮幫你脫!」她挽起袖子,準備大幹一場。
「那妳呢?」他笑意盈盈的,看她表現。
「ㄟ,大不了一件抵一件……」
她的腦袋瓜,裝的東西果然跟別人不太一樣,實在有趣得緊,成親邁入第五年,他卻還是時常覺得新鮮。
他笑出聲,於是兩人交換,一件抵一件,他精光,她尚存兜衣,正準備解開,卻被阻止。
「不必,這樣……很好……」若隱若現,如雲遮月,若書飛白,是另一種境界。「再來呢?」
她皺眉歪頭,想起在書上看過一招,好像叫什麼猿猴抱樹的……
她要他盤腿與她對坐,接著她蹭蹭蹭的靠近他,雙膝跪坐,直起身來,想從上而入,殊不知她醉眼惺忪,焦距早已失卻,不管怎麼對,準心都是歪的。
「愛妃這下知道自己真的醉了吧?」他笑意輕慢,慵懶卻得意。「再來呢?」
他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。
「ㄟ,居然這麼不乖……」她用力搖搖頭,想把惱人的殘影趕走,頭低到不能再低,眼前已是那根擎天之柱,她皺眉端詳,研究不出個所以然,最後居然張嘴,吞吐吸舔上去……
嗯,形似火熱的冰棍,汁液味道卻像魚滑……她意猶未盡,動作急促起來。
這一定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大膽最離經叛道的事,他如是想著,喉頭滾動著低沉的吟哦,她鼻間噴出的溫熱氣息如火山般熾熱,如此甜蜜的酷刑,已讓他幾近癲狂……
「花夢荷妳到底玩夠沒?」他失卻耐心,咬牙切齒的低吼。
他的愛妻,總是能讓他的冷靜自持潰敗,敗得一塌塗地、敗得山崩傾倒……
他逼著她鬆口,催促並協助她從上貫穿他,太過刺激的電流使她渾身顫慄,他安撫似的啄了她一記,右手壓著她渾圓嬌俏的蜜臀,左手在她的背上撫弄,魔魅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,要她積極主動一點……
「今日讓妳盡興,機會難得,妳可得好好把握……」
臀上的手與耳邊的聲音誘哄著她,她終於既輕又慢的,上下進出、左右搖晃起來。
「就這樣?」喜慶色的肚兜在他面前閃動,使得他眸中的慾望更加深沉濃烈,他的右手仍在臀上催促著她,左手卻急著從腰側縫隙探入兜衣,掐壓逗弄著兩團豐滿。
她唇間逸出吟哦,眸裡水霧氤氳,加速的折磨使體內的蜜流沸騰起來,漫無目的的流淌、蔓延,將這片沼澤暈染得更加廣袤……
「再來……再來……」他攫住她耳垂,發出一陣喟嘆,接著埋首胸前,在山壑處磨蹭,或左或右,隔著布料叼吻甜美的莓果。
「不要了……我好累……」細細的聲響埋怨著,沒想到讓她來,竟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……
「是嗎?」他放肆的笑道,「那……換我了……」
兜衣上下的繫繩不知何時被他鬆脫,布料軟趴趴的垂墜下來,他順手將之拋在一旁,抱著她在床上轉了半圈,現下,攻守已交換。
四眸相接,稍作休整,兩人的胸膛劇烈起伏,喘息聲此起彼落,像二重男女對唱,他輕撫上她濕潤的髮絲,下身輕輕抽離了她。
「嗯?」她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空虛,不禁出聲探問。
「沒事……」他愛憐的輕啄上她,將她的雙腿彎曲,抓扶固定在腰側,她的臀離床高起,門戶洞開,歡迎飛累的鳥兒歸巢來……
他緩緩的埋進她,感受她的溫暖與包容、熱烈與緊緻,接著開始深入淺出,持續撞擊著某個神祕的點,成功的引起她銀鈴似的聲響,他吻著她身上斑斑瑰麗的紅澤,虔誠膜拜著大地的美麗……
「哦……哦……」她神思迷離,神秘的電流使她腳趾抽搐蜷曲,眼前出現一幅遼闊的高原景色,那裡碧草如茵、天寬地闊、湖水湛藍,宛若仙境,她感受體內有泉源宣洩,澆灌噴灑開來,那是他,在大地上廣布花種,期待來年,甜美收穫……
她的眼角滑下滿足的淚水。
「好累……我……不要了……」她的指甲報復性的刮著他的背,劇烈馳騁過後,兩人終於一分為二,他趴伏在她頸邊粗喘,她已倦極,半夢半醒的喃喃抱怨著。
「累了,就睡吧,其他的事,交給我。」他吮去她淚珠,在她耳邊應許。
像得到特赦,她這才安心閉眼睡去。
他在她額上落下一吻,這才到臉盆架前打濕毛巾,將兩人製造出的狼藉簡單的整理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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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……好痛!
身體,也痛!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拆開再被組裝回去一般的酸軟,昨兒夜裡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
諒她喝到斷片,記憶模糊,但觀察當下情境,推想之事也八九不離十了。
她只著中衣,在他赤裸的臂彎裡醒來,側臉見他頸項深處有暗沉的唇痕,這是他們縱慾狂歡之後,隔日早晨的樣子。
「啊……」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懊悔,她叫嚷出聲。
慘了慘了,算算日子,正是危險之際,這下因貪杯誤事,真是後悔莫及。
「愛妃可終於醒了。」他將她頰邊散落的髮絲理了理,神清氣爽地笑著。
在她清醒之前,他可沒閒著,天剛破曉他便到院裡操練了一遍,還接過林珊送來剛沏好的釅茶,怕她張眼見不到人,這才躺回床上陪著她再瞇了一會,反正今天大年初一,疏懶一些,不會有人怪罪的。
「什麼時辰了?」她悄聲的問。
「巳初一刻。」他有問必答。
她哀叫著把自己藏進棉被裡。
通常,在這個時刻醒來,代表昨夜他們肯定做了非常不得了的事……
「愛妃可記得昨夜裡做了什麼嗎?」他拉開棉被,盯著她晶亮無辜又眨巴眨巴著的大眼睛,故意在她耳畔曖昧的呼氣,「昨夜,可累慘本王了,嗯?」
最好是!聽你在唬弄!明明每次累慘的都是她好嗎?
「你好詐,幹嘛不阻止人家喝酒嘛……」她又拉開棉被躲起來。
這下可好,經他一提醒,好像想起了一些很刺激的片段,霎時羞愧感更甚,如果現在有個洞,她一定不假思索的跳下去把自己埋起來。
「妳還好意思說?是誰沿路嚷著自己沒醉沒醉的?」他翻了個身,跪撐著,將她禁錮在身下,逼著她與他對視,「要不妳去問林珊,看看昨晚妳多失態?」
對,他是故意的,他就是想看她撒潑、就是想看她醉顏嬌俏,她的萬種風情,他都喜歡。
「啊……」不說了不說了,頭又開始痛了,她要當鴕鳥!
「這反應,是想起來了?」他突然風馬牛不相干的問了一句。
「咦?」
「想不起來沒關係,本王今天心情好,可以網開一面,再幫愛妃複習一遍……」他故意俯下身,用力的在她唇上印了幾口,啾啾作響的,在安靜的空氣中顯得更加煽情,「是誰說要替本王換新年新衣裳的,嗯?」他在她頸畔噴氣,乍似埋怨的說。
「啊……好癢……不要、不要啦……唔……」
她喳呼的嘴又沒了聲音,又是陣千迴百轉的纏綿,再想想昨日狂歡所可能得付出的代價,眼淚居然默默的流了下來。
「惱了?昨日本王可是應愛妃之邀,想不到妳竟如此委屈?」他吮去她淚珠,故作惋惜,「放心,就算鬧出人命本王還是會對妳負責,王府這麼大,再多幾個孩子我們還是養得起的。」
去……去你的!生孩子痛是她在痛,他居然在這裡說風涼話!
「嗚嗚~~」世上沒有後悔藥,如今木已成舟,再難回頭。
唉,各人造業各人擔,她酒後亂性,勾引誘惑他,她怨不得別人!
「我可以喝避子湯嗎?」細若蚊吟的詢問,再加上無辜的眼神,真是楚楚可憐。
「妳敢!」他出聲威嚇,在她頸畔咬出牙印,「妳喝,我們就天天做,皇天不負苦心人,總有漏網之魚,如何?」
「嗚嗚~~」她不是檸檬,不堪壓榨啊!
「起來,把醒酒茶乾了。」他拉著她起身,「妳自己喝,別再讓我餵妳了。」他可不想新年第一天便白日縱慾,若傳將出去,有損他一世英名。
「……」她又想起了一些片段,昨日的導火線,好像就是這醒酒茶,頓時面紅耳赤,赧於見人。
他著完裝,把她的喜慶新衣置於桌上,「需要找人幫忙梳妝,我便找人進來?」
「不用、不用,我自己來。」
身上殘留的印子,太過尷尬,與其被人取笑探問,倒不如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「妳慢慢理妝,我先去大廳了。」他抬起她精巧的下頷,啄了一記,滿意的看著她害羞的臉龐。
「知道了。」她目送他出門,打算趁著梳妝的同時,整理整理心情,卻聽得門外對話──
「父王安好,怎麼只見您,不見母妃呢?」花芯語有禮的問。
「你母妃昨天喝多了,晚上沒睡好,再多讓她休息一下,等會就會出來了。」
「嘻嘻,女兒明白了。」兩人聲音漸行漸遠。
唉,這下真的丟臉丟到家了。
~~完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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